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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定下来之后,他便由老军指引,在姑臧城内乱转,想要尽快了解这座河西大邑的风土人情,方便等李汲凯旋后,当面献上富民强兵的良策——他终究是做过一段时间阌乡尉的,多少有些实务经验。
只是姑臧的情况与阌乡大异,卢纶一连转了好几天,自觉把浮面上的情况基本都摸熟了,腹中却仍然空空如也,不知道良策何在……这一日见有商队从东方来,便凑过去打听,回答说是荆州的商贾,因李帅之请,供输大毛竹两千支。
卢纶不禁疑惑:“州中要毛竹何用啊?”商贾笑道:“想是用来做箭支,或者扎篱笆吧……小人何由知之?”卢纶看那些毛竹都有一丈多长,比手臂还粗,这若破开了扎篱、做箭,未免浪费啊……再转过头去问那老军,却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。
跟着这支商队前往节署,留守徐渝派人出来接收,卢纶再问,对方却回答道:“军中所需,卢先生尚无职司,不便探问。”顿了一顿,又说:“便有职司,怕也不便问,此军中机密事也。”
卢纶手捻胡须,百思不得其解,且心说李节帅究竟何日才会折返姑臧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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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汲此次西征,几乎是倾巢而出。
一则郁泠等豪商如其前诺,陆续送来了不少的物资,若都用于民事,两三年内根本消化不了,遑论付息还帐了。想要尽快使这些物资增殖,唯一的办法,便是攻城略地,扩充地盘和辖下人口。
二来他确信蕃贼今秋主力往攻陇上,不会来侵扰凉州,且即便来了,自己已在和戎城布下李奉国的两千精兵,又请浑释之发兵助守新泉守捉,则说不上万无一失,被敌军深入凉州腹地的几率也并不大。
于是留徐渝并老弱守城,自将一万四千唐军,并从依附羌胡中征了五千轻骑,出姑臧、赤泉,经番禾而直向甘州杀来。
过番禾县不远,李汲扬鞭朝前一指,问向导:“前面便是焉支山了么?”
向导点头:“正如节帅所言。”
李汲再朝南方一指:“则彼处为焉支东脉,看山上似有堡垒痕迹,是何所在?”
向导回答道:“是大斗军。”复朝北方一指:“对面山上,则是交城守捉。中间通道,名唤大斗谷,大斗军由此得名。”
李汲不禁颔首,便即吩咐左右:“军行暂缓,前十里扎营下寨——诸将都随我来,去看大斗军故垒。”
大斗军原本是河西节度使辖下仅次于赤水军的第二大军镇,管兵七千五百人,战马两千四百匹;此外北面的交城守捉,管兵一千,也是大斗军的附属力量。
焉支山位于凉、甘二州的交界处,山势基本为东西走向,稍稍偏向西北、东南。其山虽为一名,其实分为北、南、西三个部分,于南北两峰间有一条长六十里,宽七八里的谷道,连通两州。大斗军和交城守捉便占据险要,夹道而守,等于是凉州的西方门户。
李汲率领诸将,登上焉支南山的东沿,查看大斗军遗迹——其实吧,壁垒基本上齐全,只是人空了,放眼望去尽是骸骨、断刀,且有狐、鼠出没。李汲先不由得慨叹两声,随即笑道:“去岁绮力卜藏弃凉州而西遁,倘若遣兵恢复大斗、交城,再不时下山侵扰番禾,则我不得安眠矣。”
韦皋道:“蕃贼当日仓促而遁,惶惶然若漏网之鱼,急归甘州,想是虑不及此。但若今秋节帅不急率我等西进,或许蕃贼会先动,来取大斗军……”
话音未落,忽听山下有人高叫,众将低头俯瞰,只见旗幡摇动,警示军情——
“前锋遇敌矣!”李汲斜瞥一眼韦皋,心说我是该夸你料敌如神呢,还是要骂你乌鸦嘴呢?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……
不出韦皋所料,唐军前锋所遇蕃军,正是绮力卜藏派出来,打算先期占据大斗军和交城守捉,从而夹道封谷,防止唐军去攻甘州的。
吐蕃国本土的行政区划,是所谓“五如六十一东岱”,松赞干布以后国势渐盛,拓地日广,便于新占领地设置军镇,任命长官——而非当地的贵酋大人——总统军政事务,唐人按照自己的习惯,也称之为节度使。
其中,吐蕃东北部地区设有五大军镇,称为“东鄙五道”,由大论兼任五道节度兵马群牧大使——这五个军镇便是野猫川、鄯州、河州、凉州和瓜州,除野猫川在蒙谷一带,天宝以前属于边境争夺地区外,其余四处,都是才刚侵占不久的唐土。
绮力卜藏本是作为五道节度兵马群牧大使的副手——在中国,或许可以称为节度副使,或者节度司马——坐镇凉州,防备朔方的。但去年他被李汲击败,仓促弃凉而遁往甘州,却并未遭到贬职的惩处——这是因为马重英在贵族大会上,用向尚结息低头,自退一步作为交换条件,保下了亲信